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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王朝135年,凜帝崩,其下各皇子派系爭鬥愈發激烈,二皇子重樓率領十萬鐵騎軍包圍皇城。
太子重默手持誅焱劍於大殿內當場宰殺此叛亂之首四皇子與七皇子,其餘亂黨皆讓鐵騎軍押下天牢候斬。重默登基為帝,帝號“嵐凌”,年號“明盛”。
二皇子重樓受封為胤王,與嵐凌帝共掌天下兵權。
是年,重默方滿十八歲。
遠在皇城百里之外的一處如世外桃源般縈繞著白霧的山莊,為歷代國師所居之地。一名生有尖耳、童顏鶴髮的青年位於觀星台前,觀察星象排列。
青年輕嘆道:「看來,天就要變了……」
「師傅,原來您在這,徒兒都找不到您。」
白髮青年看向拉住自己長袍袖襬的清秀少年微微一笑,「飯煮好了?」
蘭淵見白髮青年似有憂慮,遂問道:「師傅,是不是皇城那邊出什麼事了?」
「不,沒事,你的太子哥哥也已經順利登基為帝了。」
「咦?真的嗎?可師傅上次不是才說皇城血光沖天……害我好擔心!還有,太子哥哥才不是我的呢!師傅不要亂說!」
白髮青年笑著摸摸少年惱羞成怒而微紅的臉頰,「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師傅您到底要不要吃飯啊!您不餓、我都餓了!」少年跺了跺腳,用力扯著白髮青年往後走。
「好好好、師傅這就走,別拉了啊!」
◆ 十年後 ◆
「我都說我要回去找我師傅了………尊貴的王爺拜託你就別再跟著我了!」
騎乘在白馬上穿著簡樸素雅,容貌秀美的青年不耐煩地瞪著眼前笑瞇瞇的俊臉,沒好氣地喊道。
「這路途如此遙遠,我可是特地來陪親親蘭弟解悶的,怎麼你不領情還怪為兄呢?」俊雅男子控制著座下駿馬不偏不倚地跟在青年左右,話說一落便作勢欲哭,從懷中抽出一條錦帕拭去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秀美青年滿臉黑線,直覺是甩不掉此牛皮糖了……便不再開口,拉緊韁繩默默趕路。俊雅男子見狀,盈滿笑意地跟在青年身後。
◆ ◆ ◆
「清兒,我回來了!師傅呢?」
青年將馬栓在門口院子旁,朝大門內走出的童子問道。
「國師正在休息,請大師兄先前往內院等候。」名喚清兒的童子是國師不久前遠遊時救下的乞兒,因唯一弟子蘭淵常年居住皇城內,故留下此童侍候陪伴。
「這位是………」清兒看著蘭淵身後的俊雅男子愣住了,見此人一襲白衣、面如冠玉、風度翩翩又氣質不凡,偏偏噙著一抹邪笑(重樓:………明明是溫柔笑來著),而師兄又沒主動介紹,頓時沒了主意。
「他是路人,不用費心招待他了,清兒幫我泡茶來。」蘭淵斜睨重樓一眼,逕自踏入大門內。
清兒聞言,眼神同情地看向對面的青年,大師兄的脾氣一向很好,也不知此人是做了多麼天怒人怨的事才讓對方如此討厭他………遂跟著蘭淵一起進門。
重樓沒錯過那童子的表情,怔了一下:『我沒看錯吧?那個表情是怎麼回事!』居然連一個童子都可以這麼放肆!那一副可憐我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我可是堂堂皇帝親弟、戰無不勝的胤王重樓耶!哪個敵軍看到我不繞道走的!
重樓悶悶地想著,還是默默跟著二人腳步走進大門。
「喂~~~~最後進來的記得關門~~~~~~」
碰澎!重樓左腳卡到大門門檻,倒地。
◆ ◆ ◆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裡呢,不好好替我介紹一下嗎?」
「明明是有人死皮賴臉跟來的,我可沒邀請你啊!是說別貼在我後面!」
「好嘛好嘛,別走嘛~喂喂~」重樓急忙朝甩開他向前走的蘭淵跟去。
「明明不會武功還可以跑這麼快,差點把你丟了。」
「我在這裡從小生活到大,哪裡還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要丟也是丟你不是丟我!」
「呵,把我丟了怎麼行?這樣親親蘭弟不是要守寡了?我怎麼捨得。」
「少貧嘴,懶得理你了!」
「嗚,蘭弟生我氣了……」
重樓對著蘭淵擠眉弄眼,讓蘭淵不由得笑了。
「你怎麼這麼不正經?一點都看不出是那個十三歲就開始征戰沙場的鐵騎王爺。」
「在你面前當然不需要正經………嗯,有點累了,讓我躺一會。」
「你剛剛說什麼……就說叫你不要跟了,乖乖待在王府多好,還喊累呢!」
「有什麼辦法,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
「我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你還不如多幫幫大哥處理公文呢。」
「哈,王朝的事我不懂,還是交給皇兄就可以了,我只要帶兵打仗就行了。」
「唉唷!好痛!你又拔我頭髮,小時候欺負我,長大了還這麼幼稚!」
「要不是為兄喜歡你,幹嘛欺負你呢~親愛的蘭弟~」
「別再開我玩笑了!我找師傅去。」
「蘭弟~等等我啊………」
◆ ◆ ◆
「唉…………」
「都是以前把他欺負的狠了,現在連真話也不信了……」
(皺著俊臉思考中)
「本王實在沒什麼追求人的經驗啊……(苦惱),以往不管是誰,只要勾勾手指就乖乖貼過來了……」
「小福子(註:老管家的兒子)說烈女怕纏郎,讓本王纏就對了,可是……如果蘭弟對本王感到厭煩怎麼辦?!〒_〒」
「小福子還說,要多討對方歡心,就像時時刻刻準備小禮物給對方驚喜,看花燈……遊船……最好是親自去摘花送給對方表示誠意……可是當我這麼做的時候,蘭弟總是很生氣的給本王一巴掌………〒_〒」
(謎之音:小福子根本就搞錯蘭淵的性別了……難怪一直用錯方法……)
「唉,多想無益,總之~本王要纏他纏個一輩子!哼哼~」
◆ ◆ ◆
「師傅……您這麼急召徒兒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為師近來夜觀天象,發現王朝之氣脈有動盪之狀,希望徒兒能多加注意。」
「徒兒在皇城內並未感到任何異狀。」
「帝王星開始浮躁不安,嵐凌帝最近是否有任何舉動呢?」
「大哥一切如常,並無任何異狀……師傅為何如此說?大哥是不是會有事?」
「徒兒多慮了,為師卜卦算出近日內王爺可能會有一大劫數,這段日子徒兒你需伴在王爺左右,助他化解血劫,否則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
「什麼!二哥他……」
「徒兒不必擔憂,此丹收好,危急之時將其化水讓對方服下,只要人尚有一口氣在都可以救回,是為師留給王爺的保命符。」
「多謝師傅。」
「蘭弟怎麼還不出來………我都快睡著了。」
清兒:「………要不王爺先到客房去休息吧?睡在地上、不太好……」
「不行,我怕蘭弟出來沒看到我會擔心我丟了。」
清兒表情略為扭曲:………… 王爺您想多了。
「啊,蘭弟你出來了,為兄等到都快睡著了!」
「…………」蘭淵無語地看著從地上急忙爬起的重樓,「你到底是不是一國王爺啊?」
「因為為兄無時無刻都不想跟蘭弟分開啊,親親有沒有很感動?」重樓將頭輕輕地靠在蘭淵肩上,蘭淵被這撒嬌似的語氣弄得一身雞皮疙瘩,大力推開重樓的頭,沒好氣地道:「你到底哪時才能正經點?」
「我……」
「大師兄,王爺,可以用膳了。」清兒見氣氛有點不對,急忙打岔。
「嗯,吃完飯就回皇城吧………」
清兒瞄了被蘭淵拋下的重樓,臉帶憐憫地搖搖頭,也跟著離開,剩重樓一人孤單地站在原地。
…………………………
他又鄙視我了…他又鄙視我了…他又鄙視我了…他又鄙視我了…
本王居然一天被一個孩童鄙視二次!!!再也不來國師府了!!!!!!!
◆ ◆ ◆
蘭淵與重樓離開國師府後,一路走走停停,倒不似來時那麼倉促無比。重樓見蘭淵眉頭深鎖似有煩心之事,想出言逗他開心,被蘭淵眼一瞪頓時安份了。
行進至一處茂密的樹林,重樓正想讓蘭淵下馬休息,剎時四周出現數位黑衣人將二人團團包圍!
重樓立即將蘭淵護在身後,反手從腰帶旁抽出軟劍,「哼,哪裡來的宵小,看來是嫌命太長了!」自小在宮中長大,什麼樣的刺殺沒見過,見黑衣人鬼魅身形,不太像是叛亂餘黨的餘孽,皇兄應該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難道……他們的目標是蘭弟?!蘭弟可是未來國師,這些黑衣人莫非是敵國派來的?!重樓心一驚,更加謹慎地護著蘭淵與黑衣人交戰。
黑衣人久攻不下,見無法傷到重樓分毫,其中一人以眼神示意往重樓身後的蘭淵下手!重樓急忙摟住蘭淵身形一轉恰恰躲過那致命一刀!
這一刀要是劃在蘭淵背上………重樓心都抽疼了起來。
「傷我可以,傷我寶貝就不行!今日你們都必須死!」重樓怒喝,將軟劍灌入十足真氣,劍身剎時發出盈盈藍光,只見他手起劍落,劍氣如虹,混亂的激烈打鬥中陸續斬殺黑衣人於腳下。那潑灑了一地的血散漫著極為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噁。
蘭淵則緊緊地抱住重樓不放,試圖平復他充滿殺意的狀態,否則很有可能走火入魔。而重樓也回抱著蘭淵,將頭靠在他髮邊輕吻。
「小心!」蘭淵抬頭見另一黑衣人由樹上跳落舉刀劈下,重樓硬是將蘭淵轉到另一方向讓自己生生受此一刀!
重樓悶哼一聲,隨即反手削去黑衣人頭顱,反被溫熱鮮血潑濺一身雪白長袍。
「二哥!你沒事吧?」蘭淵急忙將重樓放下,查看他的傷勢。
「哈……無事,這都是別人的血……咳……」
見重樓嘴角流出的鮮血,蘭淵恨不得再給他一拳,「少廢話,還說沒事!快給我吃了!」蘭淵拿出水壺將國師給的藥丹泡水化開後餵重樓喝下。
「這是………?傷口好像已經止血了,莫非是仙丹?」
「這是師傅給的救命丹,黑衣人來歷不明,我們需盡快回到皇城。」蘭淵十分擔憂地說道。
「呵,有誰會知曉我們今日往返會走這條路?」重樓垂下眼簾,雙手不自覺地握緊,看來他是安逸太久才會被人當成靶子,等回皇城後………
「你先休息。」蘭淵將重樓的頭輕輕放在自己腿上,重樓順水推舟地將雙手環在蘭淵腰際,見蘭淵想把自己的手撥開又得忍著的神情,覺得自己還是賺到了。
『我果然沒救了…………』重樓如是想。
◆ ◆ ◆
此時,皇城內殿中,嵐凌帝負手而立,狀似等待……
「他們呢?」嵐凌帝落坐御榻上,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中乍然問道。
「回稟主上,胤王為護蘭公子,身中一刀,但無甚大礙,二人已回胤王府邸。」
「哦?」
「胤王有真氣護體,一般刀劍若要傷他難矣。」
「蘭淵……他,無恙否?」
「蘭公子無事,只是略有受驚。」
「嗯……中了一刀是嗎……」
「是,刀身已劃入皮膚。」
「接下來你就如此照這般行事,注意保護蘭淵安全。」
嵐凌帝以傳音入密吩咐完畢後,暗衛隨即消失無蹤,大殿內由遠而近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皇上,臣有事稟報。」
來人是嵐凌帝之副官之一,在太子重默尚未登基之時就擔任幕僚工作,更是輔佐帝王上位的功臣。
「何事?」
「微臣發現近年來輸往幽州的糧餉只多不少,而幽州並無發生戰事,此處正是胤王的封地之一,下官懷疑………胤王私下扣下官糧。」
「哦?」嵐凌帝沉吟一聲,看向副官,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次,胤王手握天下一半兵權,是否有私兵待查,這對皇上的皇權十分不利……雖說胤王是皇上的親手足,但…日久見人心,誰又能忍受永遠屈居在別人之下。」
嵐凌帝垂眸不語,副官見狀便繼續說道:「而且胤王日日與蘭公子出雙入對實在太過囂張,王朝人民皆知歷代國師只會效忠於帝王一人,胤王此舉不是挑釁皇權嗎?」
聞言,嵐凌帝乍然轉身,副官見帝王那凌厲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踩到禁區,這皇宮裡誰不知道蘭公子是皇上心尖上的寶,說不得、動不得。
「所以………皇上,胤王‧絕對…不、能、留。」
「住口!」
嵐凌帝大為震怒,副官急忙跪下,內心十分忐忑不安。
「胤王與朕乃一母同胞兄弟,更於多年前助朕順利登上皇位,肅清叛黨,朕相信他。至於蘭公子是朕也是胤王的義弟,自然感情不一般。」
「是…是……臣明白。」
「聽聞胤王與蘭公子回程時被不明黑衣人襲擊,傳令下去,勢必找出背後主使者,朕絕不輕饒!」
「是。」
「另外,將宮中那百年老蔘與其他滋補藥材送至王府,傳朕口喻,讓王爺好好調養身體,傷未全癒前不必上朝。」
「是。」
「哼……重樓,你可別讓朕失望啊。」
◆ ◆ ◆
三個月後---
嵐凌帝的第一皇子滿周歲之日,在皇宮裡舉行抓周宴,文武百官皆到場祝賀,好不熱鬧。會後眾人移駕至後花園繼續飲酒作樂,嵐凌帝心中惦記著提早離開的蘭淵,為了不讓眾人拘束,便也提前退場。
嵐凌帝揮退身旁侍從,準備前往蘭淵的寢宮。行至途中,看見前方重樓背著人一路走的搖搖晃晃,心中一動,遂隱藏自身聲息尾隨重樓身後。
「蘭弟……你勒這麼緊,二哥快不能呼吸了!」
重樓將蘭淵背到一處人煙罕見草叢附近稍為休息,突然後悔剛剛為什麼要灌蘭淵酒了,沒想到喝醉的蘭淵這麼胡搞蠻纏,讓他相當頭大。
「你都沒好好背著我…害我掉下去怎麼辦…」蘭淵抿著唇,以控訴地眼神瞪向重樓。
「是你亂動才會掉下去,二哥可不是吃素的,你這麼瘦沒幾兩肉怎會背不起來。」
重樓又好氣又好笑,「不然你下來自己走。」
「不要,腿痠,你走就好了嘛!」
「好好好……二哥這麼疼你當然捨不得讓你自己走囉~」
語畢,重樓鬆開背著蘭淵的雙手將人慢慢托到自己懷裡,再一把抱起。
「咦,二哥,我怎麼在你前面了?」蘭淵迷迷糊糊的還不知發生什麼事。
既然蘭弟都醉了,不趁機多吃點豆腐怎麼可以?反正照他這種狀態,明天一覺醒來應該什麼都記不得了………不如………
喂喂喂……我在想什麼啊!居然想對一個毫無行為能力的人下手,而這人還是自己的義弟,這樣也太禽獸了!重樓搖了搖頭欲將腦袋不該有的想法甩掉。
蘭淵見重樓的腦袋左右搖擺,便將自己的臉頰蹭過去。
重樓也把自己的臉輕輕地蹭回去,蘭淵咯咯地笑了,然後張口不輕不重地咬了重樓的鼻子一下。
「調皮。」重樓嘴角勾起溫柔地笑意,在蘭淵額頭上落下輕吻,而後是眼睛、鼻子……
「癢……」蘭淵嘟嚷著躲開重樓的唇,重樓便更用力的摟住他,故意在他躲的方向吻過去。
二人玩的開心,隱在暗處的嵐凌帝雙拳握地死緊,眼神幽暗不明。
回到御書房,嵐凌帝拿出一封密函交給暗衛,暗衛領命而去。
◆ ◆ ◆
嵐凌帝在朝堂之上宣布了胤王將迎娶漓國公主的旨意之後,百官嘩然,眾人皆不懂像漓國這種強盛不如自己國家的小國,何需使用和親這種手段,要擴張領主,依嵐凌帝這麼嗜戰的性格,滅了就是,而且許配的還是本國最俊美無雙的王爺,還是正妻之位。不過眾人也不敢質疑嵐凌帝的決定,只能連連對胤王道喜,畢竟這也是胤王第一次娶妻,家中有適婚年齡女兒的官員們不禁心中感嘆自己果然沒有攀附皇家的命。
為什麼………大哥從來沒有和自己提過!
重樓緩緩平復心底掀起的狂濤巨浪,面色如常地和其他官員說話,下朝之後,重樓立時急沖沖地跟在重默身後,「皇兄!」
重默示意重樓與他一同進入御書房,重樓才開始迫切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弟,你何時如此莽撞了,漓國雖是小國,但奇人異事頗多,而且漓國皇族一脈天生與常人不同,能馴養毒物為其所用,甚至製造毒人,朕懷疑你與蘭弟上次遭遇的刺殺就是他們所策劃。」
「哼,既然如此,滅了他們便是,皇兄居然還要我娶那毒婦。」
「這只是權宜之計,知己之彼才能百戰百勝,更何況他們在暗,依他們瘋狂的性子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朕也不能拿蘭弟的性命冒險。」
…………聞言,重樓垂眸沉默不語。
半晌,才開口道:「皇兄,請恕皇弟不能接受。」
「怎麼,難道你想抗命?」重默沉下臉色,語氣冰冷,不容許有人違抗自己的決定。
「皇兄,我已決定,這輩子只忠於他一人,就算是因為有其他理由也不行。」
「好,真好,君王之言豈能兒戲,斷無反悔之理,是朕自作主張了,你就要讓皇兄成為天下的笑柄嗎?!朕以為你能體諒朕的用意。」
「皇兄,我不是要惹你生氣,只是……唉,這件事非只有和親一途,皇弟願意請命出戰,剿滅漓國。」
「戰場無眼,你是朕唯一的同胞親弟了,要是有個萬一……」
「哈,皇兄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十二歲就在沙場中打滾了,更何況還有隨我征戰多年的鐵騎軍,漓國算什麼。」
「唉,好吧……都是皇兄的錯,你此行可要萬事小心。」
「多謝皇兄,那皇弟就先告退了。」
「嗯。」
待重樓離開御書房後,在嵐凌帝後方憑空浮現一條黑色暗影,等候聽令行事。
「事情辦的如何?」
「回稟主上,一切就緒,只待胤王出征那日。」
「很好,退下吧。」
「是。」
已回到王府的重樓立即前往書房,吩咐身邊的貼身管事大丫環碧云磨墨,欲提筆寫信,邀蘭淵到王府遊玩賞花,想到自己出征在即,當然要多把握機會和蘭弟好好培養感情。
而正當下筆到一半之時,重樓忽感心頭劇痛,碧云見重樓異狀,急忙上前扶住:「王爺!這是………」
「天啊!好多血!王爺!您醒醒呀!」碧云匆忙地將幾近昏迷的重樓扶起,並趕快呼喚管家及其他僕役前來幫忙,管家到來後鎮定地開始處理相關事宜,要眾人不得慌張封鎖王府消息,並吩咐其他下人盡快找來大夫。
◆ ◆ ◆
「請問王爺出了什麼事?」管家在外頭不安地來回渡步,大夫剛踏出房門一步就被管家抓著問。
「王爺的情況已穩定下來,暫時無恙……嗯………」老大夫慢條斯理的摸著下巴的長鬍子,讓管家更加捉急,「暫時是什麼意思,大夫你也說清楚啊!」
「如果老夫診斷無誤的話,這可能是一種很罕見的毒,相信王爺之前也已經有反復心痛的症狀。」
「這……」自上次與蘭公子出遊回府後,王爺的確常有不舒服,但卻不以為意,難道是那時就已經中毒了?!
「那此毒是否可解?」
「這嘛……恕老夫技拙,只知曉是毒,卻不知是何種毒啊……還是為王爺另請高明吧。」老大夫搖搖頭,嘆氣地背著藥箱與僕役一同離開。
管家推開房門進入,碧云正在照顧床上沉睡的重樓,聽到開門聲,便起身讓管家走過來,捧起木盆與沾滿血污的絲巾走出去。
「王爺………」
「陳伯,你別說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明白。」重樓睜開雙眼看向床前滿臉憂心的老人,勾起嘴角毫不在意地道。
「可是………這毒,怎能不解?」
「大夫不也說了,查不清是什麼毒嗎?總之,我有辦法的……大不了讓蘭弟再陪我去找國師就是了。」
聽到國師二字,老管家頓時不那麼擔心了,「對對對,國師這麼厲害,一定有辦法的,那老奴就趕緊請蘭公子前來。」
「別、別、別,陳伯你可別插手!我自個兒會跟蘭弟說的!」
「好吧,就依王爺所說,老奴照辦就是。」
「嗯,我要休息了,陳伯你也去忙吧。」
「是,晚點老奴讓碧云多做點藥膳,幫王爺補補血。」
「多謝陳伯了。」
老管家離開後,重樓又躺回床上,思考這幾天所發生之事,突如其來的中毒絕對是跟那黑衣人有關,在前幾日出現若有似無的心痛症狀時,就感到不對,以為自己可以用內力將此毒逼出,想不到此毒如此霸道,竟讓他活活吐了幾兩血出來。
方才所說的找國師之言也只是先安撫老管家,畢竟他還不想讓蘭弟知道他除了護他受傷挨刀之外還中了毒,此事他會想辦法解決的,先約蘭弟來王府賞花再說吧。
◆ ◆ ◆
幾天後,王府後院---
「嗯………就搬來放這裡吧!然後………」
重樓正在指揮數名僕役搬來軟塌,就被後面高八音的女聲打斷:「王王王王王爺!!!!!!!!快回去休息!!!!!您才吐完血,正元氣大傷,怎麼可以跑出來吹風呢?」碧云一轉身就見本來還在臥室歇息的王爺消失無蹤,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找人,這才在後院遇上了。
「這幾天躺在床上都快發霉了,還不准本王出來透透氣嗎?」
「可是……王爺您這又受傷又吐血的……還是別出來吹風比較好………」碧云無奈地看著又轉身回去指揮眾人的重樓,擔憂道。
「妳呀……就是愛操心,當心早衰喔,到時就變成老姑娘了。」重樓回頭對碧云調笑道,碧云忿忿不平地跺腳:「王爺!我是擔心你耶!居然還咒我!!!哼!………是說,王爺您怎麼突然搬軟塌來又讓人做點心、剪花鋤草………」
「本王邀請了蘭弟前來王府一同賞花,促進感情交流嘛。」
「王爺,您真笨!這時候不是就更應該待在床上好好休息,讓蘭公子親手照顧你嘛?!」
「對耶,我怎麼沒想到!可是……在外頭比較有情調啊。」
「…………」碧云啞口無言,對整天不求上進、腦袋老是想些奇奇怪怪東西的王爺無話可說了。
「話說回來,妳可不准向蘭弟多提一句關於我傷勢的事,知道嗎?好了,妳去拿酒來吧。」
「是,奴婢明白。」碧云聽到下一句不淡定了,「王爺!!!傷患怎麼能喝酒!!!!」
碧云被重樓淡淡地目光一掃,頓時不敢再造次,「好的,奴婢這就去準備。」
「二哥,你怎麼能喝酒?」
「呃,這不是才喝個幾口,你就來了嘛。」
「你身上的傷真的沒問題了嗎?」
「國師的丹藥很有效,蘭弟不需如此擔憂,不然………你來驗驗為兄的傷口如何?」
語畢,重樓立即握住蘭淵的手,拉向自己。
看似輕柔地動作,實則蘊含內力,重樓手腕猶如千斤重讓蘭淵掙脫不得。
「二哥!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小心壓到你的傷。」
「都那麼久了,我的傷早好了。」重樓笑著輕撫著蘭淵耳邊的髮絲。
「真的?」
「當然是真的,蘭弟,你可知我……」重樓覺得現在氣氛這麼好,又因自己明日即將出征,便想表白自己的心意。
蘭淵似乎明白重樓接下來的未完之語,心中不免有些慌亂,一把推開重樓起身,緩緩開口:「二哥,你不要說,我的天命是以後繼續替師傅守護這個王朝,其他的……沒有了。」
語畢,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重樓默默看著蘭淵慌忙離開的背影,喃喃出言:「是真的沒有,還是因為想著皇兄?哈……難道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可惡!」
◆ ◆ ◆
此次胤王秘密出征並無其他人知曉,除了嵐凌帝。
胤王帶著部份鐵騎軍在深夜出發,小心趕路,這次要出其不意的攻下漓國。到達邊關後,重樓先讓兵士休息重整,駐守在邊關的軍士是重樓以前的部屬,早就接獲消息出來迎接胤王一行人。
「王爺奔波辛苦了,請入內休息。」
重樓拍了拍軍士的肩膀,示意他一同進入軍帳,其他鐵騎軍駐守在門外。
「現在情況如何了?」
「漓國最近很安份守己,之前還有扮作流匪騷擾邊關人民、搶劫的事情發生,這幾日卻安靜的厲害。」
「嗯,本王明白了。」一路行來,重樓覺得事情似乎順利的過份,但又覺得自己是多想了,「發佈下去,全軍待命,待日落夜升之刻向璃國發動突擊!」
「是。」
重樓率領鐵騎軍順利突破漓國防線直抵皇宮,漓國本就是一個人口數不到嵐國十分之一的小國家,令人忌憚的是其特有的毒蠱之術,傳聞漓國皇族曾可以使用禁術咒殺他國一名皇者,但這只是聽說,誰知道事實的真相呢?
「不得濫殺無辜,不願意從降者先押下待回國後聽從發落,目標是漓國皇族一個不留!」「是!」
來到漓國皇宮內,鐵騎軍分散四處將還來不及逃離的皇子公主及妃儐們全部捉拿起來,一位軍士壓著頭戴皇冠、身著皇袍而臉色青白的老人至重樓面前讓他跪下,這便是漓國皇帝了。老皇帝畏畏懼懼地抬頭怒罵:「嵐國都答應與漓國和親了豈可出爾反爾!嵐凌帝真是個小人!居然想要滅我漓國!」
重樓不怒反笑,「和我皇兄沒關係,滅你們是本王的主意,解藥交出就可免你一死。」
「什、什麼解藥?」老皇帝不解地反問道。
「漓國派人刺殺本王還下毒,此毒出自漓國皇室,本王來討解藥這不過份吧?」
「不!怎麼可能!」老皇帝聞言後顯得驚慌不已,隨即想到另一件事,難道是………
老皇帝正欲開口之際,剎那間,老皇帝雙目瞠大,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雙手勒住自己的喉嚨。重樓見狀欲拉開老皇帝的手,但已來不及了,老皇帝立時斷了氣,倒在大殿上。
「王爺,這……」一旁的軍士沒有看過這麼奇怪的死法,露出些微驚訝。
重樓蹙起眉頭,看著老皇帝的屍體若有所思……
其他軍士將所有皇族全押上大殿,頓時大殿裡哭喊尖叫聲不絕於耳,重樓讓鐵騎軍示威般地殺了幾個人後才終於安靜下來。
「本王不喜吵鬧,若讓我再聽到一點聲音,就地斬殺。」
底下眾人閉緊嘴巴,害怕地看著面前俊美又冷血的白色煞神,不敢再造次。
「我有解藥,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
其他人全部看向說話的女子,此女為老皇帝的十三女,因母親為宮女自小即不受寵,而又因天生的美貌令其他公主忌妒不已。
「娜璽,妳在說什麼!要放也是放了大家!妳怎麼能只顧自己?!」
「就是呀!就是!」
身邊的其他公主皇子等不滿那美貌女子想把他們撇下,極難聽的怒罵都出來了。
「住口。」重樓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對那女子道:「妳說妳有解藥?」
「是,請王爺隨我到宮內製藥房去取。」
眾人一聽又炸開了鍋:「製藥房可是漓國最隱密的地方,她一介宮女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有禦令可以進去?」
「不會是那老皇帝看她長的美貌就給她吧?!」
「王爺!那女人一定是騙你的!我知道在哪!我帶你去!」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不待重樓出口,鐵騎軍將所有武器指向眾人脖頸,這些人終於閉嘴了。
「我和她去。」重樓挑斷綁住女子的繩子,讓她站起來。
「這、不太好吧,請讓卑職陪您前去。」
「不用。」她一個弱女子能對他這麼個大男人造成什麼傷害?
就在重樓跟在女子身後走了數步,突如其來的心頭劇痛讓他不由得單膝跪地,那女子倏地點了重樓四周大穴後迅速退開。
「妳!」重樓頓時覺得自己內力真氣急速流失,這破生門之法只有與他師出一脈的皇兄知曉!可這女子怎會……
「王爺!」另一邊的鐵騎軍發現胤王異狀,正要過來之際,那女子放出毒煙,讓整個大殿瀰漫著濃厚地白色霧氣。
「這煙有毒!快閉氣!」副將迅速下達指令,但還是有些軍士促不及防吸入毒氣倒下,被俘虜的皇族們一見毒煙,驚訝地道:「這是噬骨煙!為什麼會在那賤人手中?!」
漓國皇族手腳皆被縛住,只能不甘願地吸入毒煙等死………
重樓勉強壓制住心頭劇痛,以槍戥為輔佇立站起,緩緩抬頭,就見前方銀光閃耀,一破空之箭帶著兇猛蠻橫之內力準確無誤地射入重樓心口處,剎時鮮血飛濺,染紅了地板。
「王爺!!!」副將聞聲而來,急忙接下重樓倒下的身軀……
◆ ◆ ◆
在宅邸內的蘭淵忽感心頭不寧,想起師傅所說,二哥有一血劫之事,他怎麼能忘了!就因為無法面對二哥的心意,還從王府跑回自己家,他應該要死跟著二哥呀!!!師傅給的丹藥還有一顆,表示還有一次……
思及此,蘭淵急急忙忙地出門至王府找重樓,被管家告知昨天深夜王爺已入宮至今未回,於是蘭淵又到皇宮,剛好是下朝時間,沒有看到重樓的身影,蘭淵便自己到御書房找嵐凌帝。
「大哥。」
身為國師弟子的蘭淵在皇宮裡當然來去無阻,門外的宮人見來人為蘭公子,只是點點頭也不用通報,就讓蘭淵進入。
正在批閱奏折的重默抬頭溫聲道:「蘭弟,怎麼來了?」
「大哥……你知道二哥去哪了嗎?」
見蘭淵問起重樓,重默不動聲色回問道:「怎麼突然想找你二哥了?」
「嗯……因為二哥約了我今日出遊,但他並不會無故失約,所以有點擔心。」蘭淵下意識地沒有告知重默血劫之事,現在的重默已經愈來愈讓他看不透了………
重默明白蘭淵是在對他說謊,心中不由得產生一股慍怒,面色卻不顯:「皇弟早前已離宮,就連朕也不清楚他的去向,還是要朕調暗衛去尋找?」
「不用麻煩大哥了,畢竟二哥去哪裡也沒有必要向我報備……」不知為何,蘭淵突然有點失落感,「那大哥我就先告辭了。」
「不留下來用午膳嗎?」
「不了。」蘭淵沒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拒絕重默,只是迫切地想找尋二哥會去的地方。
「嗯,我派人送你回去。」重默更是不自覺地握斷手中的毛筆,轉身欲走的蘭淵沒有注意到重默之異狀。
待蘭淵離開後,重默一掌拍裂用紅杉木製成的木桌,一字一句道:「重樓,你憑什麼和朕搶,朕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的。」
「啟稟主上。」暗衛在書房中無聲無息地出現。
「說!」
「胤王傷重危在旦夕,但被其心腹救走,應該還在漓國國境內。」
「派出人馬找尋,就算死,也要帶回屍體。」
「是,娜璽小姐正在門外欲求見主上。」
「帶她進入。」
「皇上……」娜璽一見站在前方重默,便大膽地過去從他身後摟住,在當年重默還是太子的時候,微服出宮偶然救了她,就迷戀著他不可自拔,到現在已經深愛他多年,自己是不受寵的公主,為了心愛的男人要她出賣整個國家也無所謂。
「妳做的很好。」
聽見心愛之人的稱讚,娜璽顯得更開心了,「王爺因不滿與漓國公主和親,而私自叛逃拒婚,公然抗命是為大逆不道,即刻派兵捉拿王爺並改由皇上迎娶公主,這樣可好?」
「漓國已滅,不能風風光光的迎娶妳入宮,妳可會怨朕?」
重墨輕輕撫著摟在自己腰間的柔荑,溫柔地道。
「哼!我早受夠了那皇宮中的不堪,又有誰在乎一個下賤宮女孩子的死活,我才要感謝皇上救我出這個泥沼。」
「朕還有事待辦,妳先去休息可好?」
見戀人如此溫柔,娜璽更覺得自己所下的決定是正卻的:「好,你也要注意身體。」
「來人,帶小姐回房休息。」
「是。」
若不是這女人還有用處,不然在漓國滅亡之時她也要跟著陪葬。
漓國皇族的秘法他還未完全掌握,得先好好安撫住那女人才行。
重默啟動御書房的某個機關,地板上某一處立即打開只容一人進出之通道,進入後通道隨即關閉。
小小的暗室裡只舖設一張木床,桌上油燈忽明忽暗,坐在床上之人赫然是遠在百里之外的青年國師。
「將窺天之法交予朕,朕會讓你離開。」
「秘法不是尋常人者可用,皇上要了無益。」青年未張開雙目,將問話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就是朕自己的事了。」
「蘭淵還好嗎?」
「朕如此疼愛他,怎會對他不利,國師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收手吧,重默,王朝的氣運阻塞不前,是為惡兆,蘭淵若知曉他絕對不會原諒你的。」青年這才睜開雙眸,擔憂地看向重默,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他的卦象不可能有誤。
「他不會知道,朕再給你三天時間,望國師好自為之。」
重默離開暗室後,望其背影,國師臉上憂慮揮之不去。
◆ ◆ ◆
蘭淵出皇宮後又回返王府,詢問管家知不知道重樓經常會去的地方,管家由蘭淵口中得知王爺並不在皇宮也深感訝異,「王爺甚少外宿在其他地方,這……」
「我明白了,我去找師傅請他幫忙好了。」蘭淵拉來駿馬,管家也準備了一些食物讓他路上食用,「那就麻煩蘭公子了,請務必找到我家王爺啊!」
「管家伯伯,你放心吧。」
蘭淵快馬加鞭,只希望能盡快趕到清華山莊找到師傅再做打算。
◆ ◆ ◆
副將背著重樓與剩餘活下的鐵騎軍,好不容易出了漓國邊關穿入前方樹林裡。副將本想趕緊帶胤王離開皇宮找大夫醫治,誰知竟埋伏了無數黑衣人,為了突圍又犧牲好幾名兄弟,被一路追殺至此,鐵騎軍也只剩下寥寥無幾,無副將心中悲痛無法言語,只想趕快將王爺送回嵐國軍帳,才能好好治療王爺的傷勢。
「放我下來吧………」
副將聽到陷入昏迷的王爺突然開口說話,隨即蹲下將重樓輕放在地上。
「王爺……」副將這才發現,原本重樓閃耀發亮的金色長髮已緩慢褪色,半邊頭髮已近似白色。
「不用帶我回去了,你們先走吧……我…我恐怕是不行了……」真氣流失嚴重,重樓已無力再護住自己的心脈,那箭上霸道之毒阻礙體內的機能運轉,連呼吸都快沒有力氣……
「王爺!你一定要撐住啊!」副將與其他鐵騎軍悲憤地看著重樓,有的甚至已經跪在地上。
「是我……對不起你們……」看著和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死的死傷的傷,重樓也十分痛心,可是……已經挽回不了……
「將…此物……交給蘭公子……」重樓吃力地從懷中拿一個已被染紅鮮血的玉佩,「跟他說…別替我…報仇,好好活著……還有…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別再惦記我了…」
「王爺!」副將收好玉配後見重樓再度陷入昏迷,急忙再將重樓背起,而這時追擊的黑衣人也到了!
「交出胤王可免爾等一死!」黑衣人那怪異沙啞的聲音令人作噁,鐵騎軍們厭惡的看向黑衣人,對副將道:「王副將,你帶王爺先走吧,我們斷後!」
「你們誰也走不了!」黑衣人迅速攻向鐵騎軍,情急之下,副將也只能在兄弟們的掩護下趕快帶著王爺由另一邊跑去,心裡明白這些兄弟可能是要犧牲在此了……
王副將愈想愈不甘心,到底是什麼人陷害他們,想起死去的兄弟不由淚從中來,一邊哭一邊背著胤王逃命,臉上混著血水與淚水還沾滿泥土的髒污看起來實為滑稽可笑。
結果腳下一滑,與胤王二人直直滾落坡地下,沒想到這不是坡地而是樹林最邊界靠水流的地方,王副將滾的七暈八落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只知道緊緊護住胤王不放手,二人就一路滑進水裡。
「王、王爺……」
鐵騎軍的訓練當然是非常嚴苛的,上山下海無一不能,但是總有那麼一個例外……王副將就是完全不會水的旱鴨一枚………昏迷前的王副將只記得一定要好好抓牢王爺……
待王副將醒來後,發現在自己躺在岸邊,應該是被水流沖上岸的,自己的右手整緊緊的抓著---- 一根樹枝。
王副將大驚失色,王爺呢!王爺呢!王爺被他弄丟了!!!!!!!
「嗚、嗚……王爺,卑職對不起你……」王副將一邊走一邊抹淚終於走到嵐國邊境內的鄉鎮,路上來回的村民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幸好王爺要他轉交的東西沒有弄丟,不然他簡直要以死謝罪了,王副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居然還有幾個銅板,來到前方的茶肆準備喝口茶再上路。
王副將在喝茶時隨時注意著周邊情況,就是有這麼偶然的事情,面前來去匆匆的路人裡,有一個很像蘭公子!王副將急忙將銅板丟在桌上,馬上往那人影追過去。
那人的確是蘭淵,蘭淵一路加急趕到山莊卻沒看到師傅,以為師傅又帶著清兒出門,心中正焦灼不已時,就看見師傅在桌上留的信,信中內容只提三字:東南方,於是蘭淵就往東南方向開始找,找到這個小鎮,已經是嵐國最邊界了,再過去的話就……
肩膀上突然被人輕拍,蘭淵往後一瞧,一個髒兮兮看不出面目的大漢正露出白牙咧嘴對他笑。
「…………你是?」蘭淵看此人沒什麼惡意,於是出口詢問。
「蘭公子,我是王爺的手下。」王副將說的小聲又眼神四處掃了一下,這裡人多不方便,請蘭公子與在下去旁邊詳談。
「嗯。」蘭淵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與王副將到定點後隨即問道:「你知道二哥在哪?為什麼你會搞成這副樣子?」
王副將手伸入腰帶將玉佩取出交給蘭淵,「王爺與我們鐵騎軍眾人等在漓國慘遭暗算,又因為在下失職,使王爺下落不明……」
王副將道出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蘭淵愈聽愈心驚,「什麼!二哥他!你說你們去漓國是皇上指使的?」
「是的,因為王爺不肯娶漓國公主,現在回頭一想,搞不好是皇上故意引誘王爺前去漓國皇宮!」王副將雖大而化之但並不笨,冷靜下來想一想便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蘭淵同樣震驚不已,這跟大哥和他說的分明有出入,而他離開的這幾天在路上也聽到許多消息,聽說胤王因拒婚而不見蹤影,皇上正下令抓回王爺之類云云………他正打算找到二哥後回去時再和大哥求情,沒想到………
蘭淵看著手上這塊染紅鮮血的玉佩,這是他和二哥在皇宮初見時,二哥從他身上摸走耍賴不肯還他的玉佩,現在二哥生死不明,他該怎麼辦?
「目前還有黑衣人正在搜尋王爺的行蹤,蘭公子,你想怎麼做?」
「我要回皇宮。」
「什麼!蘭公子你可不要做傻事呀!」
「我明白我在做什麼。」蘭淵淒然地對王副將笑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自小疼寵他、溫厚有禮的太子哥哥,會如此殘忍,對一起長大的同胞兄弟都下的了毒手……不管怎麼說,他都得回去。
「唉,好吧,王爺還有交待我向你轉達:他要你好好活著,並且……呃、他說他一點都不喜歡你,不用惦記他了。」王副將搔搔頭,不是應該要示愛才對嗎?王爺怎麼會這樣講?
「我知道了,多謝你……」蘭淵轉身離開,不讓王副將見到他蓄滿淚水的眼睛,他知道二哥傷的真的真的很重,在死前也想告訴他,他不喜歡他……
他明白重樓不說出我愛你三字的用意,是不想讓他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可是……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王副將嘆了口氣搖搖頭,他還必需再聯絡其他的鐵騎軍,盡快尋找王爺下落才好。
◆ ◆ ◆
皇城內,御書房外---
一向炎熱的天氣驟然變得寒冷,身著單薄的蘭淵像是無所感似的,緩步走去御書房。
暗衛已在一刻前就通報蘭淵進宮的消息,重默在蘭淵剛到門口時即打開房門,將蘭淵拉進書房裡。
「這麼冷怎麼不多添加點衣物,上次送到府裡的雪狐裘衣不喜歡嗎?」重默心疼地揉著蘭淵冰冷的手,試圖回復其原有的溫度。
「放過他們吧,好嗎?」
「你說什麼?」重默怔住。
「二哥活不了了,不要再為難他的部下了。」蘭淵略紅腫的眼睛看著好似驚訝的重默,他重來都沒覺得這個人這麼會做戲,或許,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帝王。
「你知道了……」
「不用去查我怎麼知道的……我願在此立誓,我蘭淵在有生之年,永遠效忠並輔佐嵐凌帝重默,不離不棄,以命換命。」蘭淵木然地看著嵐凌帝,立誓完就要跪下,重默立刻扶起他。
「蘭弟………」重默心疼地撫著他紅腫的眼睛,在他眼簾上落下輕吻,「只要你在朕身邊,朕什麼都答應你,好嗎?」
蘭淵彷若心死般地閉上雙眼……這皇宮,從今而後就是他的牢籠,而他,永遠也不會愛他。
嵐凌帝有了蘭淵後就放暗室內的國師離開了,並撤回所有暗衛,以及秘密清理掉漓國公主,他已得到蘭淵的效忠,也不那麼在意窺天之法了,誰輕誰重,他還是分的清。
離開皇宮外的國師自然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深深嘆了口氣,騎著馬回清華山莊。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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